蘇誨將手巾還他,悵惘道,“我母親自持身份,從不親手做針線,搞得如今我連個念想都沒有。若是思念亡母,除了這表字,當真是一無所有。”
劉繒帛這才注意到,蘇誨還未過孝期,大概是怕衝撞劉家眾人,並未著純白斬衰,只穿了一身素色,手腕處還有串佛珠。
“為母守孝,天經地義,你不必過慮,”劉繒帛緩緩道,“至於怕犯了主人家的晦氣更是無稽之談,我家裡孤兒寡母,根本不計較這個。”
蘇誨對他感激笑笑,“我不昭告天下,吹吹打打地守孝,倒也不全然是因此。自前朝孝廉以降,每有長者過世,遍地都是孝子賢孫,動不動就哀嚎泣血,然而實則呢?我庶弟便是在我祖父孝期降世,也虧得蘇子仁有些本事,竟也欺瞞了這些年。孝與不孝,並不在於是否結廬而居,不在於是否茹素持齋,而在於是否能永念慈顏,好好活下去,讓死者瞑目。”
劉繒帛嘆了一聲,將被面復又收好,“既是如此,那你我便好生活著罷。”
蘇誨側臉埋在陰影裡,冷聲道,“不錯,你我確是要好好活著,那些人面獸心的畜生都依舊活得好好的,我們斷沒有自暴自棄的道理。”
他眼裡明明映著星辰,卻又好似映著火光,如同傳說中涅槃的鳳凰。
劉繒帛有些怔忪,最終還是道,“早些歇息罷。”
年復一年,日復一日。
轉瞬之間,已是德澤九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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