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著被人摸摸腦袋脖頸的男孩子。

他曾經告訴過林竹，實在難受得厲害，又找到人安的時候，也可以自己安自己……可以自己哄哄自己。

時候的他，只以為這樣會讓個尖銳冷厲的孩子稍微放鬆兒。

時他還知，原來還有比孤兒院的經歷更難熬百倍的噩夢，就蟄伏在個男孩子未來的路上。

“用的……哥，特別用！”

林竹有兒著急，攥住他繃得如鐵的手臂，連忙解釋：“也怎麼用，就特別難受的時候試試，真的就受了！想你難受，你別難受了……”

他太著急，小心嗆，止住咳嗽起來。

鍾杳倏而回神，圈著林竹坐起來。單手開啟燈，替他輕輕拍撫著脊背，小心餵了幾水。

林竹氣息容易稍緩，輕喘著抬頭，迎上鍾杳瞳底褪去的痛楚自責。

林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疏漏。

些已經塵埃落定、無從更改的回憶，荊棘似的直反覆刺痛折磨的，其實鍾杳。

越清楚，就越忍住去揣測，越揣測，就越被些蛛絲馬跡的傷蟄得生疼。

林竹想讓鍾杳難受，仔細思索陣，認認真真坐正了身子，迎上鍾杳的視線：“哥，跟你說說的事兒吧。”

鍾杳怕他冷，頭應了聲，重新把人抱懷裡，拿被子塊兒仔細裹住。

林竹被照顧得既暖和又舒服，忍住小小打了個哈欠，在鍾杳頸間蹭了蹭，給他講起了這些年裡的事。

林竹講得很細，沒有刻意避諱開些難受的過往，可也沒放過任何個閃光的零星細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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