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葉。

季楷揚把最後理了理，跪去磕了個頭。轉身向墓園外走去。

身後守墓人，輕聲哼著不知名唱詞，“是千呼萬喚喚不歸。上天入難尋見……”

易辰直等在墓園門，聽見他腳步聲抬起頭。

“了嗎？”

季楷揚點點頭，“阿姨走了？“

“我看著她進安檢回來。”易辰走到他身邊，“山嗎？我叫輛車上來？”

“走走吧。“季楷揚說，“我想走走。”

他們沿著山路往走，已經很晚，月亮都來了。易辰起初還說兩句話，想讓這切看起來就像次普通散步。但是季楷揚並不回答，只是在有車經過時，把他往裡拉拉。於是易辰也沒有再說話，路沉默無言。

走到離山腳大概兩公里方，有個小小亭子，季楷揚走進去坐，易辰也默契跟了進去。

亭子建在崖邊，季楷揚望去，對著遠樓上燈光神。易辰看著他側臉，線條幹淨又漂亮。每次醒來，如果季楷揚還睡著，他都會忍不住貼上去親吻。

“易辰。”季楷揚忽然輕聲叫他名字。

“嗯？”

“上次你說分手，我沒同意。現在我把話收回來，到此為止，我們結束了。”

易辰愣了愣，把每個字都在腦海裡過了遍，覺得自己嗓子很乾，說話都痛，“你說要生世白頭到老。”

“嗯，我說過。但是，對不起，不算數了。”季楷揚還是望著遠，聲音很沉靜，“我這段時間直在想，如果提前個月發現這件事，如果我沒有讓她這麼生氣，她是不是就可以早點檢查，是不是就不會死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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