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下午,沈平格一直都在跑,卻沒有出聲叫他的名字,他像是在捉一隻麻雀,過分的聲響會把麻雀驚走。半小時之後,他在荒涼的河畔找到了連燕,親眼看著連燕爬上高高的橋樑,露出手腕處的白色繃帶。手裡的一盒藥丁零當啷的響,這妨礙了他的動作。
如果他沒有及時趕來,那一切會變成什麼樣子?
像上個月連燕在暴雨中的自殺,他辜負了一場酒局,在努力朝那裡趕,卻還是趕不及。瘋了,或者失控了,頭頂的陰雲風雨淋了他一頭,撞開門的時候,血液卻還是流了很多,紅豔而明亮的,弄溼了床單和地面的報紙碎,連燕只是安靜地閉著眼睛。好像全世界都在哭,所以雨聲瓢潑,率性直白。
但這次他趕上了,連燕來不及吃下那盒藥,也來不及投入冰涼骯髒的河水中,就被他攔腰抱下,兜裡的剩下兩盒藥也掉出來,藥片摔到地面上,成了一場無法消融的雪。他們滾在骯髒的地面上,狼狽得很。連燕奮力地想要掙脫開他,開始大哭,嗚咽著哭,甚至用親吻臉頰來討好他,比劃說:哥哥,你不要拉著我了。
又隔著短袖薄薄的衣料去咬他的肩膀,可沒什麼力氣,他慢慢抱住沈平格的脖頸,哭得抽抽搭搭,沈平格撫摸他的後頸,低頭看他,聲音沙啞:“你只是生病了。”
連燕不說話,幾乎要喘不過氣來。
“病會好的,都會慢慢好的,”沈平格眼睛發紅,偏過頭去,嘴唇觸碰到他的耳朵尖。這兒分明那麼寬廣,他們卻抱得很緊,好像天大地大,不過剩下他們兩個人,“就當為了我活下去,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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