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執靠著廊下欄杆上,垂著肩,絲毫沒有官員形象,整個人看起來疲憊又頹然。
霍懷定和李知府從另一端過來,阮執聽見腳步聲,才抬起頭來。
臉上露出什麼樣的表情都不合適,他乾脆抹了一把臉,嘆道:“不怕兩位大人笑話,我做官也好些年了,大小案子經歷過不少,屍體也看過,之前哪怕遇上白骨,或是燒成焦炭的,我都沒有跟今兒這麼慌亂過。
一想到那是內子,我就、就實在挨不住……”
霍懷定道:“阮大人節哀。”
李知府附和著說了,眼睛卻瞥向溫子甫。
溫阮兩家還是親家,溫子甫不得不來,但他完全不插手,似是不想落人口實。
只不過,這和離一事……
李知府又看了眼溫辭和溫鳶。
這兩人露面,也是意料之中,只是他怎麼沒瞧見溫宴呢?
這些時日,溫宴常常出現在衙門裡,這幾天突然不來了,還叫人怪意外的。
正想著,李知府餘光瞧見霍以驍從月洞門那兒繞出來,身後跟著的就是溫宴。
他暗暗想,原來是來了的,只是人家一來就尋霍大人的侄兒說話去了。
他又在溫宴四周仔細找了找,沒有發現那隻黑貓,他不禁鬆了口氣。
跟人還能打交道,跟成了精的畜生……
反正他不行。
阮執也瞧見了溫鳶,道:“騁兒媳婦來了啊。”
溫鳶未及開口,阮孟騁已然從另一頭進了院子。
他惡狠狠盯著溫鳶,道:“把母親逼到投水自盡,你還有臉過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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