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深沉。
霍以驍出了皇城,並未回大豐街,而是去了惠康伯府。
惠康伯前腳才進家門,為了今夜這一番內情而長吁短嘆了一會兒,後腳就聽門房上稟,說是四公子來了。
徐其則迎出去,引霍以驍到書房。
“父親回來之後,”徐其則道,“情緒有些低沉,我問他緣由,他也不答,是御書房裡有什麼狀況?”
霍以驍答道:“伯爺聽我與皇上說了些事情。”
徐其則腳下一頓,轉過身來,神色認真:“是我先前與父親打聽、他卻始終隱瞞的事情嗎?”
霍以驍頷首:“是,當時為何閉門謝客、平反之時都不曾爭取,各種緣由,伯爺都說了。”
徐其則捶在身側的手、下意識得緊緊攥了起來。
他曾一遍遍告訴自己,父親那年對平西侯府蒙難作壁上觀,是因為救不得,真投入進去,被沈家連根拔起,往後能替朝廷領兵的大將又少一人。
他在兵書上看過多少遍的“避其鋒芒”,這樣做不等於是“錯”。
徐其則不解的是,為何在四公子與定安侯府極力替平西侯府平反,甚至已經取得勝利之時,父親都在沉默。
他們徐家,畢竟是將門,是隨著開朝皇帝拼殺天下的大將的後代。
貪生怕死、不義不仁這種詞,落在他們身上,比直接捅三刀都難受。
徐其則想要一個答案,一個父親哪怕並不光鮮、起碼還算站得住腳的答案。
今夜,父親在御書房裡都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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