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上是張儀。
入得咸陽城,望見那裡去的背影,他將兩隻手縮在袖子裡,問道:“漪蔚,方才那人可是犀首?”
漪蔚搖了搖頭:“不知道,我不認識。”
“戰國名士你都不認識?”
“我漪蔚只對錢感興趣,你要是不能幫我賺到更多的錢,我也不認識你。”
張儀:“—――”真知灼見啊!張儀算是徹底服了,漪蔚愛財如命,名聲性命如糞土浮雲,這錢財卻如割肉。
“張子,咱們就在這分道揚鑣吧。”
“啊?
你要去哪?”
“你這張嘴太厲害,能平事也能惹事,我怕惹禍上身,就不與你同行了,再說,你不是有錢嗎,在哪不能生活?”
話還沒說完,漪蔚便走了。
張儀聽得目瞪口呆。
他張儀來秦國,是建功立業的,按照禮儀,怎麼也要住在上使驛館,可現在怎麼淪落街頭了?
張儀下了馬車,腰間懸劍,揹著包裹,裡面盡是金銀,一副狂狷無形的樣子。
可由於自己穿著太邋遢,連不少店鋪門口的狗都不正眼看他。
“唉,你是不是狗眼看人低?”
他一生氣,倒是和狗較上勁了。
這下子,咸陽城的百姓就更加覺得這是個腦殘!哦,不,是有腦疾的人。
也許是命運使然,順著街道一直走,張儀不偏不正的來到了萱蘇客棧。
‘萱蘇’二字,乃是忘憂之意!張儀苟活半生,憂心忡忡,文不成武不就,在這樣的年紀,實在是叫人無奈。
客棧門前,有一穿著白衣的儒生正在清掃著落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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