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尾音吹散在空氣中。

謝祈突然感覺一陣惡寒，眼前的路煜明怎麼這麼陌生？

還是說，他真的是路煜明嗎？

在這個封閉的、沒有門也沒有樓梯的高塔上， 似乎氣氛很容易變得古怪。現在謝祈就是這樣覺得的。

巫師的黑色衣服搭在椅子把手上， 落在地上的部分跟影子融為一體， 在原本溫暖的陽光之下，突然令人感覺十分扭曲。

他忍不住有些緊張。

“吱啦——”

椅子被推開的聲音十分刺耳， 黑衣的巫師揹著光向他的方向走來，眼神危險地盯著謝祈。

謝祈腦海中的小人在緊張地尖叫著，但他的表情還是十分鎮定， 甚至想起了某句熟悉的臺詞——

“你叫啊，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。”

巫師伸出了手，在沒有陽光的陰影處顯得更加蒼白，他的手輕輕攏在謝祈的下巴與脖子處，只要輕輕使勁，就能把眼前人脆弱的脖頸折斷。

謝祈緊張地嚥了口口水。

巫師突然露出個無奈的笑容來，伸出拇指，輕輕掃去了謝祈臉上的東西。

謝祈轉頭看看，是一塊麵包渣。

“想什麼呢？吃這麼快，都粘在嘴角上了。”巫師又恢復了熟悉的神色，還是路煜明以往的樣子。

“呼……”謝祈大喘了口氣，為自己剛才的緊張感到十分好笑，“剛才你說話很古怪，我還以為我認錯了人。”

路煜明看了看四周，身形舒展地坐在椅子上，微微歪頭，十分愜意地說：“我還真的想了一刻，要不要就這樣把你囚困在塔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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