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過後，萬里銀裝。

雪原上，張雨手持斬月刀，緩緩行走。

他打量著前方那一望無際的冰原，察覺到了一絲熟悉，最終停下了腳步。

這裡原本是一處平原，但因為張雨挖斷了赤水河，導致河水決堤洶湧，再加上深冬天氣凜冽，水面逐漸結凍，這才讓下游變成了如今的一片冰天雪地。

將雪跡輕輕掃開，透過清澈的冰面往下面打量，甚至還能看到腳下不足一丈處的建築物。

那原本是普通居民的住所，如今卻冰封地下，變成了一處廢棄之地。

張雨沉默無言，許久，才長舒一口氣。

挖斷赤水河大堤之前，他何曾沒有想過這種問題？

但關鍵是，當時形勢惡劣，大夏國邊防軍徹底被魔族軍團擊潰，若不及時阻止，恐怕整個大夏國的外域，都將因此而淪陷。

不過他很清楚，除卻極少數的一批人之外，很少有普通百姓會清楚自己的立場。

在普通人的眼裡，張雨就是惡魔的化身，是殘酷的修羅。

若不是張雨，赤水河下游會有這麼多人流離失所？

因為這場洪水直接死亡或間接死亡的群眾，起碼有百萬！

“罷了！”

張雨沉默良久，輕輕嘆出兩字。

這兩字，也正代表了他的態度。

一切是非，皆留給後人評價吧，就算最終落得了一個修羅王的名頭又如何？

做人不求十全十美，但求無愧於心！

繼續前行！

越過冰原，再往前行走大約三百公里，就到中州行省與南江行省的交界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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