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到面色紅潤神采奕奕，就像他沒病倒時般。

如同——迴光返照。

陸欽眯著眼，看向外面懶洋洋光，“我冥冥中有感覺，書院玫瑰是要開了。”

“……我過來正是為了和老師說此事。”

“玉兒陪我去瞧瞧吧。”陸欽聲邀請。

衡玉沒作聲，走到旁扶著他，陪他塊兒往玫瑰圃走去。

陸欽天精神勁好，話興也很好，“我前段時間昏睡時做了個夢，夢裡滿園玫瑰全部盛開，我走在圃間，然後們再也尋見我了。昨夜又做了個夢，夢中人告訴我開了。原來人之將亡，冥冥中是真會有預感。”

衡玉勉應，“我太清楚。”

陸欽朗聲。自他病沉，已是許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。

“玉兒無需為我難過，天假年於我，我也看到了改革致方向，看到了盛世雛形，我這生已是了無遺憾。”

他距離玫瑰園只是幾十來步距離，已經可以瞧見片灼眼嫣紅。

瞧見兩步開外有椅，他溫聲道：“我有些累了，玉兒扶我過去坐吧。”

“遊子北望，故鄉迢迢。將士南望，故鄉杳杳。”哼唱著這首送葬歌，陸欽在石凳上坐，正好能面朝玫瑰圃。

他遍遍唱著，聲音越來越低，越來越微可聞。

直到最後——除了刮過耳邊風聲，再也沒有其他聲音。

衡玉從椅子上站起來，快步走到玫瑰圃裡。她目光來回張望，最後方才選中朵玫瑰。

折枝，衡玉再次走回陸欽身邊，把這朵輕輕放在他手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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