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等這天，默默拎起沙發上兩件T恤，讓小北也穿上衣服。

少棠慢慢走過去，開門。

孟小北突然按住少棠的手，表有分頑又倔犟的悲壯，這就像寧死不屈準備架起鍘刀就義了。少棠對小北搖搖頭：沒事，你讓開。

孟小北低聲說：我開門，你先找方躲了。

他甚至瞬間想個餿主意，讓少棠繫個保險繩，從廚房窗爬去，落到小平臺上，然後再透過那層樓的窗鑽回樓，金蟬脫殼。少棠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溜掉，讓人捉不著。

少棠把孟小北的手指根根掰開，用眼神示意指揮：靠邊站，回屋待著，沒你的事。

第八十六章櫃

門外來的,當然是親爹,孟建民。

孟建民大老遠專程從西安趕過來，天都沒耽誤，就為兒子。這人眼窩陷,蘊血絲，身清瘦卻仍拔自撐。兩年間在家養病,像填鴨似的藥,渾身都能聞股腐朽藥氣。他肺水的病症消褪了許多,已經很久不用去醫院抽水,算是治好了,只需服用藥丸調理。

孟建民也人意料平靜,剋制，竟還不忘串門的禮數，提著東西上門的。

孟建民拎的是用紅繩捆紮的兩瓶裝西鳳，還有匣從西安飯莊買的點心，大老遠特意帶過來，讓人暖心。少棠眼眶熱。孟建民對少棠點點頭。少棠發覺建民的手還是隨心悄悄抖了，酒盒把桌子碰得哐當。

人陷難捱的沉默，寂靜。

清晨第縷陽光透過陽臺，灑滿客廳。沙發上扔著孟小北換的，茶上擺兩隻漬有茶跡的馬克杯，房間略微凌，看就是男人住的，卻又有家居的溫馨。孟建民忍了片刻，壓抑得自個兒肩膀後心都抖，突然欠身往主臥室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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