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恩在醫院呆了足足二十天才出院。

出院那天弗蘭克特地請了假來接他，“伊恩你不在我可寂寞了。”

其實伊恩早早就好全了，就是覺得自己如果太早出院，又是一番生龍活虎的樣子，會引起別人的好奇，就在醫院多呆了幾天。

那幾天伊恩明明已經痊癒，卻要裝作傷重的樣子。伊恩覺得自己好像渾身長滿了蝨子，渾身發癢。

伊恩是坐不住的。他常常趁著整個病房沒有人的時候站在窗外，看著流進來的陽光。

伊恩望望那個他曾經停留的地方，如今那個地方也是灑滿了陽光。

機械護士來到病房，它將整張床單換下，又拿出已經消毒過的白色床單，重新鋪在床上。

機械護士很快就鋪好了，緩緩地出去。

伊恩看著這床，新鋪上的床單一塵不染，白得發亮。伊恩離得近，還能聞到那種乾淨的消毒的氣味。床單上一個褶子都沒有，板正得很。

伊恩想起自己曾在這張床上度過二十天，那二十天的時間裡，陪伴自己的只有這張床。現在這張床沒變，可是上面卻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痕跡。

弗蘭克看著原本要走到門口的伊恩往回走，撩起機械護士整理好的被子，坐了上去，在床單上留下了微微的印記。

機械護士馬上往回走，抻平床單，展露出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，“祝您身體健康。”

伊恩沒有動作，這機械護士走了可還沒有兩步，他又如法炮製，坐在了床單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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