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上的女孩看起來十二三歲。

容顏雖然青澀，卻依舊能見出五官清豔，乾淨漂亮。

她穿著寬鬆的白色T恤，衣角邊緣微微翹起毛邊，天藍色牛仔褲洗的發白。

再簡單不過的一身衣服，肉眼可見的廉價。

可儘管如此，少女已經開始抽條的纖細身形，也還是將這身衣服穿出了別樣的味道。

她望向鏡頭，下頜輕抬，神色淡漠。

而站在另一邊的男孩，看起來也是差不多的年齡。

五官精緻，漂亮非常。

他勁瘦的身形在黑色運動服中晃晃蕩蕩，腳上的破球鞋還沾著泥點子，比那女孩矮上半個頭，左邊臉頰上貼著一個創可貼，好像是受了傷。

但他似是很高興，唇角抿了清淺的弧度，眼睛微微彎起，淺咖色玻璃球般的眼眸泛著微光。

他身上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叛逆與孤傲，可站在這裡的時候，卻又乖巧至極。

像是，再沒有比此時更開心的時候。

因為這一天，他第一次沒有讓寧璃一起出手，單獨為她贏了第一場架。

打完之後，作為安慰，或者算是獎勵，他第一次跟她提了這個合照的要求。

於是，就有了這樣一張特殊的“全家福”。

破舊擁擠的舊城區小巷裡，盛夏的陽光灑落，空氣中的塵埃都看的那樣清晰。

有人陷於泥沼，滿身髒汙，卻依舊用盡所有的努力仰頭向上。

——野蠻生長。

.......

儘管是五六年前的照片，但所有人都還是能夠一眼認出，那個男孩，就是林風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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