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粥回到臥室，卻看見她又睡了過去，呼清淺，眉眼安寧柔和。

他把粥碗輕輕放在床頭，跪坐在床邊，再次守著女兒安睡，怔怔看著她，小心翼翼伸手撫過她面龐，泛著青黑眼眶，消瘦臉頰，乾燥發白唇……眼裡漸漸浮現痛苦。

他小姑娘到底做錯了什麼，要被踐踏到這步。

多年前，他發誓要給她世上最好切。無論最好吃穿用度，最好教育，最好風景，他都捧到她面前。她值得，沒有人比她更應該擁有最好東西。

可唯獨。

沒能力給她個最好人生。

仇從未過眼淚，哪怕前生她被折磨到遍鱗傷，而自己親手了結了她性命之時。時他只有用滿心恨，來蓋過無底痛，無法露半分哀慟，深怕氣散了，就無能為力給她報仇了。

他哽咽聲，把她手緊緊按在臉側，終於哭了來。

低沉，壓抑，滿懷愧疚。

昏睡奚朦朦朧朧間好像聽到了聲聲歉，哀傷痛苦，她心似乎都要被這樣聲音碎了，想睜開眼睛安這個人，意識卻越離越遠，直至聽不到任何聲響。

夜晚，她被他抱著洗了個澡，溫水洗滌過她疲勞肌，多日來沉重都消退了不少，他吻了她，第次不帶欲擁吻，氣息糾纏不休，恨不得把靈魂都哺餵給對方。最後起躺回了床上，二人依舊同床共枕。

奚低了低眸，可不知否同床異夢。

仇把她攬進懷裡，靠著他溫厚實胸膛，她能清楚聽見他沉穩心。

過了好久，她決定開，問了個讓她自己都覺得好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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