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籠垂,宋驍插上了門栓,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。
“昔兒,早點睡啊。”宋驍在大門口喊。
“知曉了。”宋昔說完,腳步聲便逐漸遠去。
農家的夜,枯燥且無聊。一旦日落西山之後,就是到了就寢的時辰。唯有有錢的地主家,才捨得在夜晚點燈。
宋昔開啟窗戶,外面還在淅淅瀝瀝地下雨。她把手伸到窗外,清涼的水珠砸在她手心,酥酥癢癢的。她把沾滿雨珠的手貼在自己微微發燙的臉上,想到了白日裡的那雙寬大微涼的手。那雙手好看極了,白淨削瘦,往日裡攥著一隻紫毫,在素白的宣紙上行雲流水般地揮墨。而今日,那雙手就這麼覆在她的唇邊,微微涼涼,就如同這黃梅季節的雨一般。
今夜無月,夜色籠罩了整個村莊。
宋昔躺在床上,窗戶大開,涼風吹入屋子。她攏了攏被褥,聽著雨打芭蕉,落地成窪的聲音。
她記得今年春日,學堂外面的杏花雨紛紛。身著一身素衣的先生手執起一本古籍,用清潤的聲音唸了一首《虞美人·聽雨》(注)。
“少年聽雨歌樓上,紅燭昏羅帳。壯年聽雨客舟中,江闊雲低、斷雁叫西風。而今聽雨僧廬下,鬢已星星也。悲歡離合總無情,一任階前、點滴到天明。”
宋昔記得自己那時候聽得似懂非懂,困惑地問:“不就是聽個雨,為何能聽出那麼多不同?”
“古人寫景,並非是為了寫景,而是借景抒情,寓情於景。同樣是聽雨,不同的人生階段,不同的心境,聽到的便是不同的雨。”裴修雲踱步走到她的桌前,用書籍輕輕敲了敲她的桌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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