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散去，只剩傷心欲絕的楚公主、心灰意冷的姬鏟、勒緊姬碭的姬載步、斷掙扎的姬碭，以及，跪在上的姬鋩。

姬鋩直低著頭，盯著前那點紅。

那刀刺來的時候姬鋩壓根沒想過避讓。

他忍心的！

他會收手的！

怎麼能忍心呢？

剛才還抱在起，他的香盒還在他的腰帶裡，他還親說過虛情假意，怎麼可能忍心。

姬鋩非常篤定沒有避讓：他了手！他忍心的！

其實也怎麼痛，就刀尖刺了而已。

他果然還忍心。

姬鋩輕。

但肚子痛，裡面彷彿有火在燒，寸寸燒，痛可當。痛到姬鋩得用兩手支撐身，腦袋彷彿千金重，點抬起來，眼前片模糊的紅，什麼也看清。

姬鋩晃動腦袋，想再看眼前刀。呵！就知道他忍心的！他怎麼會忍心，他怎麼能忍心。

他父親，必然忍心——

他……，可能忍心……

姬鋩忽然再也支撐住，頭栽倒，大大往外吐血。

姬載步大驚丟開姬碭，兩步趕到姬鋩身邊，吩咐人請御醫。

失了桎梏的姬碭正打算整理衣冠，也看見了倒的姬鋩。先愣，再就斷後退，擋著眼睛停顫抖，極小聲呢喃：“…………”

楚公主從後頭趕上前預備檢視孫兒，恰聽到，臉色瞬間大變。把掐緊兒子手腕，低吼聲：“住嘴！”狠狠瞪眼姬碭，轉頭低聲吩咐嬤嬤：“阿錦！陛暈症犯了，帶他去！”

姬碭臉色煞白，貫清亮的眼睛裡滿驚懼，盯著母親眨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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