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昊眉頭微皺，嘴裡嘖了聲：“型圖上不有嗎？你真點功課都不做，件件事都等著我告訴你。記住了，客姓——”

話猶未斷，已經有腳步聲傳來。

凌意轉頭，眼瞼輕微顫動。他看見房子主人現在視野中。

瞬間他以為自己現了幻覺，又或者本燒壞了腦子，所以才會在夢境之外方見到個人。

醒川，厲醒川。

近在咫尺，絕不會錯。

但怎麼……怎麼可能他？

凌意意識想逃，雙腳卻釘在原，渾身上動彈不得。

“抱歉，接了個電話。”

厲醒川說著抱歉，語氣卻波瀾不驚，沒有半點真心歉意。他穿件深灰開襟帽衫，裡面白t恤，面繫帶棉麻，黑質拖鞋包住赤腳，成熟氣質，隨性風格。

在他認自己之前，凌意先低了頭。

當年在臨大土木系，提到厲醒川個名字，人人腦海中都會浮現張俊朗疏淡臉。多年未見，他點沒變，自己卻面目全非，認不正常。

“厲先您，我電話裡跟您聯絡江昊，沒打擾您休息吧？”

身邊人滿面風迎上去殷勤握手，凌意忍住心顫，緩步跟上，默然站在上司身後。

視線方，只骨節分明右手伸來，淡淡握，“幸會。”

“幸會幸會，要不咱們抓緊時間開始？天來我主要想跟您聊聊您……”

兩人漸行漸遠，凌意隔著段不遠不近距離，聽著若有若無低沉嗓音，看著厲醒川背影。

年過去了，他挺拔不減，松闊連帽衫遮不住勁瘦腰，雙還筆桿子樣而直，不穿襪子習慣也沒有改，走起路來慢條斯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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