庶子加起來就有七八個，謝無相就是其中之。過比起其他兄弟，謝無相極少在外露臉，知他身份的人屈指可數。

且他生沒多久就落了疾，這些年都在藥圃隱居，像是個閒居世外的逍遙散人，跟謝侯父子的關係極為僵冷，戲班算是他在京城為數多的產業。

沈蔻怎會跟他攪和到？

江徹時間準。

過奇怪的是，當夜他未再淪入噩夢，連著夜都安睡無事。

直到第夜，噩夢再度襲來。

夜疲憊無眠，從沉淪淵的夢裡掙扎醒來後，江徹終是覺了蹊蹺——

噩夢來得毫無徵兆，便連佛寺僧都束手無策，但像只要他見到過那個叫沈蔻的少女，便能睡天安穩覺？

這念頭實在荒唐，江徹懷疑是他想多了，還特又跑了趟宏恩寺，與慧明大師閒談喝茶，結果當夜仍被噩夢困擾，並無半用。反倒是他按著楊固查到的位置，到京兆衙門那裡遠遠瞧了沈蔻眼，當晚便得安眠。

直至日後，噩夢捲土重來。

至此，江徹得承認，他的噩夢恐怕真的與沈蔻有關！

為求印證，翌日前晌，江徹換了身衣裳，帶了楊固前往米酒巷——據楊固打探到的訊息，自從沈有望因罪被髮之後，沈蔻母女便搬到了京兆府衙旁的米酒巷居住，由沈有望的同窗暗裡照應。沈蔻尋常甚少門，但每日巳時末，她都會去巷買菜，雷打動。

他掐著去守株待兔，必定能得手。

*

米酒巷裡，春濃風柔。

沈蔻坐在臨窗的書案前，正咬著筆頭細細琢磨曲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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