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覺得,”切加勒端坐在他最心愛的桌子邊,將一塊浸透了橄欖油的純麥麵包片塞進嘴裡,橄欖樹擺動樹葉,陽光從不斷改變搖晃的縫隙間打下來,投在他寬闊的臉上,那張臉因此變得斑駁陸離,看上去就像是幅希臘時代的馬賽克畫:“您們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。”他說您們,這倒不是因為客氣或是別的什麼原因,只是為了表示親近以及加重語氣,過去他會對自己的兄弟那麼說,對梅亞雷這麼說,對託託這麼說,但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值得他這麼做了。
霍普金斯眨了眨眼睛,和他的兒子一樣,他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帶著點兒真正的天真與稚氣。他向切加勒投去一個鼓勵與詢問的眼神,同時端起了一杯加有蜂蜜和冰塊的白葡萄酒。
“我是說你和撒沙。”切加勒向老安德里亞娜點點頭,她正端來新的一道菜——一隻用迷迭香與當地利口酒(用香木桃釀製)作佐料,放在炭火上慢慢烤熟的小乳豬,顏色通紅,皮脆肉嫩,旁邊加有芝麻菜,味道香濃:“您還真想讓他在這兒待一輩子不成?不不不,我不是在驅逐您們,你知道,我親愛的霍普金斯,您和撒沙是聖母賜予我以及其他人的一份好禮物,但我還是必須得說,海神島是個安居樂業的好地方,卻不怎麼適合年輕人,他們需要出去走走,見識見識,看看大場面”他的手指在烤乳豬上空移來移去,不確定先來哪一塊。“左邊的比較好一些。”霍普金斯作出建議,切加勒欣然從命,粗壯的手指代替叉子刺入了金紅色的小豬皮肉“嚯!好傢伙,”切加勒嚷道:“還真是有些燙呢。”話雖這樣說,他卻一點也沒表現出痛苦或是猶豫不決的樣子,小豬的左腿被撕扯下來,像火炬那樣被舉到了嘴巴前方,雪白的牙齒合攏,骨頭被咬得咯咯作響:“別西卜與撒沙都已經足夠大了,”海神島的主宰“唐”說,他若有所思地翻弄著剩下的骨肉,讓它如同一枝鉛筆或錢幣那樣骨碌碌地翻滾起來:“你看,有四樣東西你永遠無法追回,說出的話,射出的子彈,錯過的機會,消逝的時間”切加勒停頓了一會,把剩下的豬腿扔進盤子裡:“沒幾年他們就都得上大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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