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袖子抹鼻子,憋得通紅的眼睛看我。他真厲害,我一下子就閉嘴了,然後我就脫了自己的校服上衣。
等他手下幾個弟兄出門來,他頭上蓋著我的校服上衣,手插兜靠牆上,我穿著校服裡的短袖,在陰颼颼的走廊裡故作氣定神閒。
小弟一:“柳哥怎麼了?”
我說:“他困了,閉目養神。”
小弟二:“你敢打我們柳哥,以後沒你好果子吃!”
我趕緊點頭:“行,沒問題。”
小弟三還想跟著放狠話,校服底下的柳江忽然壓著嗓子吼了一句:“趕緊滾!”
他們仨走了。柳江把腦袋上的衣服拽下來,擦完眼睛擦鼻涕,擦完鼻涕又回去擦眼睛,然後才把校服扔還給我。
他不哭了,我的校服也沒法穿了,我只能把它捧在手裡,繼續穿著短袖在三月裡裝逼。我問他:“你哭什麼?”
他低著腦袋看自己的手,然後小聲說:“疼。”
以後的許多年裡,他把這個字又跟我說了許多遍,但我大多數時候不信,我是感覺他樂在其中。
我記得我剛實習第一年,研發部聚餐,我有個嘴邊沒有把門的同事,在給我敬酒時拿我打趣,說我這人就是看起來乖,沒準關了門就能在床頭把皮帶掄得啪啪響。
話一出部門裡的人都不說話了,我趕忙找話繞開,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一口把酒悶了。
他說對了,也沒說對,我一般不在床頭,床單不好洗。
反正那天柳江跟我說“疼”的時候,我覺得他不是真的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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