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，論。

場席面闊氣、熱鬧，午熱鬧到晚上天黑透，人才兩兩散了。北屋頭的窗全開了，風捲著帳子動。

席末梁景笙給了幾盞酒，張臉熱到頸子根兒，擱床上躺著迷迷糊糊，雙眼睛熱熱的亮著，翻身拿指頭劃拉顧麻子手臂，怨他：“、咋幫我喝酒哩？”

顧麻子喝了酒沒醉，皺著眉瞧他，碰他著的臉，“會兒我沒注意著。”

梁景笙吃吃，像是赧似的，挪挪靠近顧招懷，小聲的：“我喝酒想上茅房，回來時候猜咋啦？”他等顧麻子應，緊接著，得傻氣：“有個軍官哩，他把我當柱子攙，吶，就攙著兒。”

顧麻子沉臉，抻手讓他抓，跟到了梁景笙的腰上。他還在傻氣，溫吞吞同顧麻子說話：“嚇我大。”

“他故意摸哩，什麼攙著！”顧麻子掐他臉蛋瓜子，有些氣著，手掌在他衣裳頭的腰蹭，蹭得有些疼，梁景笙扭著讓他碰，打他手，“他曉得，還曉得嚜，我是男娃娃他故意摸我幹嚜，硬的，好摸哩。”

他曉得自己把顧麻子堵氣著了，挪著又往顧麻子身邊靠，他莫名氣著，讓他近身，罵他：“傻瓜蛋子！”

梁景笙只管，迷糊著眼睡覺。

11

老黃牛馱著他飛到天上，把他擱雲上睡了覺，輕飄飄，綿綿的，又把他馱著了凡。梁景笙做了夜的糊塗夢，睡醒筋縫兒都在酸。

王媽在屋外頭候著，聽見裡頭喚，撣著圍裙上的灰，跨過屋門檻。床上帳子還沒勾起來哩，梁景笙著模糊眼，呆坐在窗沿，著嗓子問：“當家的上哪兒去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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