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些柴火來，把火堆燃著。”

“你以為我沒剝過是不？”他對上樑景笙的眼睛，慢悠悠：“先燒燒再剝，筍毛扎手疼。”

“你這人…”梁景笙垂著眼，瞧他給自己洗手，“咋會兒會兒兇的，讓，讓人摸不透哩……”

顧招懷只管，“往後你就摸透了。”

12

那夜的雨給顧麻子擋了災，打偏的子彈沒傷著骨頭，在他上留兩疤。月十，梁景笙陪他到醫院複查，回來路過八仙酒樓，讓傭人上樓買酒菜。黑汽車停在熱鬧街上，遠些鋪子的燈牌亮著，梁景笙趴在車窗沿，瞧巷子頭的熱鬧兒。

“城裡十不放燈嚜？”他扭頭問。

顧招懷靠過去，籠著他，亦跟著瞧巷子頭的熱鬧兒，“不放。”垂眸他瞧梁景笙奇往那兒瞟，臉上帶了，問他：“你曉得那是什麼兒？”

“不曉得。”他躲了躲，顧麻子的呼吸鑽他頭髮絲裡，惹他癢癢。

“窯子，有錢人玩女人的兒。”

梁景笙給嚇跳，驚訝居多，“窯子，就開這街頭上吶？”

顧麻子退開，眯著眼睛，算是預設。梁景笙湊近他，有些赧：“你去過不？”顧麻子開半條眼縫兒睨他，“去過，吃酒，不過夜。”

僕人提著酒菜從樓上來，鑽前邊把車發動，駛過那熱鬧的巷子頭。“十不放燈頂沒意思哩。”梁景笙喃著，眼裡頭沾得意似的，湊過來同顧麻子說話：“我家那兒有條河，又寬又深，夜裡瞧著黑黝黝。每回十我倆姐姐去放燈，娘都讓我護著塊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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