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，顧麻子扭頭瞧他，見大嫂子進了廚房，放低聲跟他說話：“你遞來，給我咬截嚐嚐？”

梁景笙愣，明白他意思有些赧，拒他：“我給你削半根，你自個握手裡嚼哩。”

“樣兒太多，我不喜吃甜玩意兒。”他不答應，朝梁景笙。

廚房裡有響動，他大嫂子在生火。梁景笙瞧給自個兒在甘蔗上留牙印，熱著臉不肯給他咬。顧招懷卻在兒催了，跟小孩兒似，說：“你就給咬，讓我嚐嚐。”

“吶！”梁景笙給他遞過去，日頭張臉有紅。“咔”聲，響、脆，顧招懷咬去大截，咬到了甘蔗結，著還給梁景笙。淺綠淡黃甘蔗，藏著充沛甜汁兒，亮亮，沾著光，梁景笙不好意思瞧，低頭就著咬去，低聲嘟囔：“你嘴咋麼大。”

倆人吃根甘蔗，顧麻子想要，得了逞，臉上再沒斷。他倆你來我往說話，院門給敲了幾聲才聽著。顧麻子搓手上沾到半乾膩子，慢騰騰從梯子上來，招呼他：“想你姐姐說親，聘來了，你開門去。”

“爹孃還沒回來，咋辦哩？”梁景笙面往院門走，面問顧麻子。姐姐羞躲人去了，爹孃還在裡沒回來，他招呼？

顧招懷把梯子給收了，蹲在廚房屋邊洗手，朝屋裡問：“嫂子，熱水燒有嚜？”梁景笙嫂子叫丹子，嫁來梁家有十年嘍，曉得日人要來聘，熱水早早就給燒好了。聽顧招懷問，走外頭來，低聲說：“來啦？”

“來了。”顧麻子朝院門努，音兒剛落，媒婆同曹家父母就入了眼，還有個後生，想來日新姑爺。顧招懷朝梁景笙招手，讓嫂子招呼他們入堂屋坐，伴著進了廚房。他給梁景笙理衣裳，往壺裡放茶葉，“待會兒你就陪他們喝茶，我去裡叫你爹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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